我是个很奇怪的人,也许是。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会做过怎样的很矛盾的事。
很多时候,我很敏感,敏感到能感觉到别人在何时想着我,可我会表现的异常的平静。—–似乎我根本不在乎这份想念一样。可是,事实是,我很在乎,我也在疯狂的疯狂的思念对方,可能就在他想我的同时。可是,别人不会看出来—-这是我多年来炼出来的本领,还是爸爸常教导我们的那句话在起作用“要荣辱不惊,心中要能盛事”。我不知道。我知道在我上高中时,寄住在姐姐家,姐姐说不许在高中谈恋爱,如果谈,就回家不要在她家念书了。我记住了。那时,有个很青春很健康的一个男孩子,每天骑着单车,在学校的大门口等着我,希望看我一眼。因为我对他说了,我不想和他一起走。---其实,我很想和他一起走,我也很在意,在意他是不是每天都等在校门口。虽然我不和他说话。其实,我看到了,有一天下雨,他跑下楼去,为我的和他的单车各套一个所料袋在座上,,,我也知道,为了我,他曾跑到姐姐家门口和姐姐的孩子说话(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姐姐的家的),为了我,他和我们班那些不让他靠近我们班级的男生打群架---我知道他学习非常好,是老师的宠儿,因为在各种竞赛名单上,我看到了他的名字。我听说他爸爸也是医生,是大医院的。他是独生子。----尽管这样,我知道很多他的事,当然是我很在意很在意才会记住的,但是,我会装做一无所知。有一天他找我谈,问我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在一起,他指的是自由的谈恋爱一起在大街上并肩的走路。我说,八年吧。其实,我觉得说这句话时,不仅是我对他很冷酷,我对自己也同样的很冷酷,---他不知道,我每天课间操出去,心里只希望看到他,眼睛只在搜寻他的影子;他不知道,我每天都写很多日记,只为了能有一天他能看到,---可是,那些日记,他至今也不知道是有人为他写过,他也至今没有看到,也许永远也看不到了,因为,我已经结婚生子。那些日记因为在哥哥家里太久,有些,已经打不开了。。。
也记得在大学快毕业的那一年,我认识了一个大我17岁的人,但看上去,他实在是很年轻。那是和同学们一起去体验生活,其实是去草原,在度假村当服务员。那个人认识我们的第一天就是我代表所有人和他谈条件的一天。因为,那些高高大大的男生也不开口,可都罢工,所以只好我说说为什么这样,当时,大家围成一个圈,可是不说话。我说了为什么。他接受了。就这样算认识了。后来,发现那他老是爱和我们开玩笑,一起玩游戏,像个大孩子。他会开着吉普车在草原上追我们,要创我们的样子吓我们,在我们玩丢沙袋的时候,加入我们,发现他玩的比我们还要灵巧有力和准确。我常常是那个被打中不能动的人,站在中间,需要人来把我救活,他就常常充当那个来救我的人。那时,同学们就起哄,他倒很高兴被起哄。
有一天晚上,在大餐厅里,我们大家一起猜拳,我们猜错的要罚酒,当然,我们女生可以请人替喝。主要是他和一个很会唱歌的高高大大的蒙古男孩猜拳,让我和另一个女生当裁判。我向来是个很认真的人,自认为从来不说谎。那一天当然也不例外。可那一天,他们两个可能都喝了很多酒了,有一把拳,我看得很真切,是他赢了,可那个蒙古男生偏说我偏心了,指责我,又胡说什么因为我喜欢有钱人等等的话。我觉得冤枉了我,就努力又做了一会儿,然后就忍不住,跑出去装做上厕所,其实去哭了。他让几个女同学跟着我,后来他也出来了,我正在趴在一个蒙古包上哭,他走过来,拥抱着我,对我说,“我知道,你很委屈,不要难过了”,我当时只想把我的委屈发泄出来,根本停不下来,他后来让他们都继续去玩,陪着我坐在蒙古车上,说,每个人都有很多很难的地方,比如,他来中国大陆,遇到的委屈不知道有多少。他的家庭,一个没有感情的家庭,所以没有孩子。又说了很多话,在草原上,夜里星星很多很亮。我很清晰的看着他的脸,真的一点也不觉得他比我大多少,只觉得这是一份很沉稳,很沧桑的感受,一个真正的男人发自心底的交谈。没有嬉笑的浮躁,没有轻易的说爱不爱这样的字眼。他说,我知道,我们是彼此欣赏的对吧。他说,他很喜欢我。然后,就一起看草原,描述他的理想,我可以感受得到他的胸怀,很沧桑,有点像霸王项羽。后来他送我回宿舍,到宿舍,发现大家已经进入梦乡了。
---也许那次谈话之后,我发现我对他有了另外一种复杂的感情。而且,越理越不清。自从那次谈过话之后,每当他要离开草原,他会特别的告诉我,每当他来时,他会特别的给我一份礼物,那是一种在国内没见到的礼物:很小的很经典的小瓶,里面是很有名的香水。那些小瓶真的很可爱,设计的很美。他会教我怎么用这样的香水。他的指法很绅士,很优雅。他见到我,会非常高兴,我可以感受得到。那段时间,他来草原的时间很勤,来了总会找时间和我多聊点什么,甚至问问草原的近况和聊聊他的长远和近期的打算,他完全把我当成可以交谈和信赖的大人了。有时,他会说,做完活,到我的蒙古包来。我很想去,但是,我会故意把我很快可以做好的事做的很慢很慢,这样可以没有多少时间和他单独在一起。我也会采一些很美的草原上特有的小野花放在他的蒙古包里,但是,当他问我在那里采的时,我会这样告诉他:在厕所旁边采的。---其实,这怎么可能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样故意伤害他去说,是希望他对我印象不好,然后,很快忘了我吗?他曾试图问过我很多问题,我都会把问题抛给他。其实,我很想正面回答他,可是我总是不。
--在草原那段时间,游客不多时,有很多空闲的时间,那时,我曾写过很多日记形式的东西,但是,从没给任何人看过。
---在我们暑期结束,我们回到学校后,我也写了很多东西,包括一些写给他的我想说的话的信,可是,终于还是没有寄出,不知道是由于没有勇气还是我当时考虑的太多。
后来,在我大学没毕业时,他又回草原,邀我做客,参观。正好是十一,我们放假,也是中秋节。因为他的司机刚好到我们学校,有车,我就去了。草原变了,一片秋天的美,成熟了好多的美。记得,他很忙,到了草原又要下去,买东西,但他没忘向他的工作人员仔细的交代,要我自己去那里时,一定要给我配备一个对讲机,以便方便找到我,不要迷失,不要碰到危险等。因为草原很大。记得那天晚上是中秋,他有一个月饼,说是海外的朋友带来送给他的,要和我分享。在中秋的草原上,也是在月光满满的湖水边,我们一人一半的把那个月饼掰开,他发现我的那半里有个蛋黄,那说,蛋黄在你的这半里,我要吃一口,然后就咬了我的月饼一大口,可是,吃着吃着,发现,他的那一半里还有一个蛋黄,原来是个双黄蛋,他就要求我也咬他的月饼一大口,其实,我当时很感动,很感动,可是,我觉得这不好,就不肯咬。。。
快毕业时,我去姐姐家,路过北京,他要我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堂等他。我风尘仆仆,因为是学生,买的是火车的座位票,穿的是牛仔。见到他,他西装革履,没有一丝的褶皱,我忽然觉得我和他的距离很远,一点也找不到他在草原的可爱。他一直说他很忙,我觉得很委屈,我还故意来看他,我更忙啊。那我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好像很多地方都不对了。那时,我太小了,在有些地方,的确什么也不懂。他邀我去他的家,很国际化的家,可是,我浑身不自在。他放音乐给我听,可是,那些很缠绵的和他很有渊源的日本的暧昧的音乐我几乎听了难过死了。他也看出我很不自在,就让我自己选片子看VCD,可是,我坐如针毡,怎么能看下去呢?我更不理解什么叫“顶级片”,于是,我逃了。
他很不高兴。
我很快忙毕业设计,毕业了,然后,由于爸爸妈妈的原因,我去了南方工作,离开了那片很特别的地方。后来,他和他的朋友们去南方旅游,曾去看过我,每次,我问他,你过的好吗? 他都会回答,“不好”。他每次问我好不好,我会说:很好。
---这就是我,他说我很奇怪。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把我的想法完全讲给他听,所以,我就选择什么都不讲。